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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曹志成”像厂长吗

1998-10-02 来源:光明日报 鸣心 我有话说

八集电视剧《月缺月圆》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间播完了,这是写国企改革类题材的电视剧中较为出色的一部。它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没有把严酷的现实理想化,针对尖锐的现实矛盾落笔,既讲述了一个千人大厂从面临破产倒闭到最终完成兼并的起死回生过程,又细致入微地描述了大厂工人在这一过程中情感及观念所发生的转变。

与以往电视剧中叱咤风云的改革家形象不同,厂长曹志成的形象实在算不上高大。电视剧伊始就把他置于一种尴尬境地:由于产品积压,工厂停产,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曹志成竟无奈地召集全厂工人举手表决准备卖掉机器设备以度难关……在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中,他也没能提供什么能使工厂起死回生的妙方高招,倒更像一个主管全厂吃喝拉撒睡的后勤厂长,不是骑辆破自行车四处没有结果地张罗贷款,就是忙着解决高宏林与何凤玲的离婚问题,要么就是粗暴地干涉女儿与韦大来的爱情关系,他唯一做的顺应潮流的事就是鼓励支持工人们积极自谋生路。可能有的观众会问,这样的厂长形象是不是太离谱了呢?其实,这正是编导们不粉饰太平回避现实之处。

故事讲到最后,财大气粗的纺织集团要兼并曹志成的工厂,这里有两处情节非常重要,一是纺织集团偏偏选择曹志成的工厂兼并,一是兼并后曹志成拒绝坐上集团副总的交椅甘愿继续留在“深水区”,和兼并剩下的老工人们一起凭借自己的劳动“游”到岸上来。

不仅如此,剧中还通过另外一条线索以相当篇幅挖掘了曹志成作出如此抉择的思想动机和行为基础。这从他和韦大来的关系中体现得一清二楚。韦大来是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前任厂长卸任时都要向新任厂长交待照顾好韦大来;当韦大来的家族性肥厚心肌炎病症发作躺在病床上时,全剧的戏核剥开了:曹志成始终不同意韦大来辞职,也不同意独生子女嫁给他,这都是因为韦大来的病!这就不露声色地使观众易于把握曹志成所做所为的行为脉搏,理解他身上洋溢着的几代产业工人承传下来的责任与情感。他不是孤立存在的,他有着丰厚的生命土壤,这才使人觉得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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